随着经济实力的恢复，苻坚在平定内乱之后，又接连征服了前燕、前凉，瓦解了代国，使前秦获得空前的强盛。遗憾的是，苻坚在对外用兵上，未能始终虚心听取群臣的意见，而导致了英雄末路，遗恨千古。
苻坚志在统一天下，经过20多年的精心治理，基本上统一了中国北方，只剩下地处东南一角的东晋尚未征服。建元十五年（公元379年），前秦攻克襄阳，俘虏朱序。苻坚认为夺取东晋，统一天下的条件已经成熟，于是决定伐晋。面对苻坚的主张，除秘书监朱彤表示赞成外，其余大臣都纷纷反对，久议不决，弟弟苻融也不同意伐晋。苻坚非常失望和烦恼，他想到自己多年来精勤治国，拥兵百万，资杖如山，为什么不可以乘统一北方的胜势征服东晋呢，以致于夜睡不宁，食不甘味。这时，怀有二心的前燕宗室将军幕容垂和羌帅贵族姚苌，都希望苻坚伐晋失败，以便趁机恢复故国的统治，所以竭力怂恿苻坚南伐。于是，苻坚于建元十九年（公元383年〕五月下达了进攻东晋的命令。东晋宰相谢安是很有才望的政治家，在前秦大军压境的情况下，使内部矛盾得到缓和，出现上下齐心，同仇敌忾的局面。交战前，苻坚急于求胜，在未经核实敌情，不明东晋意图的情况下，盲目同意退军决战。结果中了东晋的圈套，一退而不可收拾，导致淝水惨败。
淝水战后，前秦元气大伤，先前被征服的鲜卑、羌等部族酋豪纷纷举兵反叛，建立割据政权。慕容家族先是慕容垂逃回前燕故地，慕容宗族的子弟跃马披甲，遍地狼烟；羌族的姚苌等人也重新崛起；丁零、乌丸相续起叛。北方重新四分五裂。
鲜卑大军进攻长安城，苻坚凭城观看，心里慨叹敌人之强。慕容冲在长安城外围成日久，城中乏粮，以至于出现人吃人的惨剧。最后，苻坚听信谶言“帝出五将久长得”的鬼话，从长安出奔，只留太子苻宏守城。慕容冲纵兵大掠长安，死者不可胜计。苻坚逃到五将山（今陕西岐山县），羌族首领姚苌派兵包围了他，秦兵溃奔，身边只剩下十余个侍卫。姚苌大将吴忠驰马赶到，把苻坚捆起来送到新平。姚苌派人把苻坚缢死在新平佛寺，时年四十八岁。苻坚虽然以悲剧告终，但他创建的前秦盛世并没有被历史遗忘。历史记下了他的失误，同时也记下了他的辉煌业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