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封建社会里,皇帝是地主阶级的代表,是一切国家事务的最高决策者。他到哪里,也就是政治中心到那里了。况且,隋炀帝每次游幸,都兴师动众,“从行宫掖,常十万人,所有供须,皆仰州县”。由此可见,在隋炀帝外出从而也就无法肯定他修建东都的积极意义了。其实,营建东都只不过是隋炀帝“无日不治宫室”的一个方面。尽管“两京及江都,苑囿亭殿虽多,久而益厌,每游幸,左右顾瞩,无可意者,不知所适。乃备责天下山川之图,躬自历览,以求胜地可置宫苑者”。因此,很多宫殿,遍布各地。他每次到各地宫殿游幸,都极奢侈豪华。最突出的是南游江都,“帝御龙舟,文武官五品已上给楼船,九品已上给黄蔑舫,舳舻相接,二百余里。所经州县,并令供顿,献食丰办者,加官爵,阙乏者,谴至死”。游幸次数之多,时间之长,而且如此阔气排场,均为前所未有。
其次,隋炀帝为了炫耀自己的显赫地位,往往不惜一切代价,大肆挥霍,浪费难以数计的人力和财力。大业二年(606年),突厥启民可汗来到隋朝,隋炀帝“欲以富乐夸之”,“于是四方散乐,大集东京”,“伎人皆衣锦绣缯彩,舞者鸣环佩,缀花毦;课京兆、河南制其衣,两京锦彩为之空竭”。大业六年(610年)正月,“诸蕃酋长毕集洛阳”,隋炀帝命“于端门街盛陈百戏,戏场周围五千步,执丝竹者万八千人,声闻数十里。自昏达旦,灯火光烛天地;终月而罢,所费巨万”。周边一些民族派人到洛阳丰都市(东市)交易,隋炀帝就“命整饬店肆,簷宇如一,盛设帷帐,珍货充积,人物华盛,卖菜者亦藉以龙须席,胡客或过酒食店,悉令邀延就坐,醉饱而散,不取其直,给之曰:‘中国丰饶,酒食例不取直。’胡客皆惊叹,其黠者颇觉之,见以缯帛缠树,曰:‘中国亦有贫者,衣不盖形,何如以此物与之,缠树何为?’市人惭不能答”。隋炀帝就是这样,把民脂民膏大肆挥霍,致使人民负担急剧加重,阶级矛盾很快激化。
——白寿彝:《中国通史》